主题最新回顾(发布时间:2008/5/21 7:48: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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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明达
-- 服装厂发轫的邪门歪道和盘托出时,赵琼说得眉飞色舞。他默想着那些话,心说,从走俏的地摊文化打出信号后,同时应运而起的各种地摊中,服装地摊文化艺压市场那年头,那缝制在西部牛仔裤上的商标何等金光耀眼;“OK”就是标志,在女人的胸部,男人的臀部充分亮相时,与他们手上拿的流行书刊相映成趣。OK的标志到底标志什么?除了给这个“好”字加上复制和赝品的解释外,想不出更合适的结论。因为时代还在用另外的形式延续表面,已深深打下的烙印,仍然在人文上反映一种“假象”。假象中还有多少文化精华?即便是那些箴言。 现实主义批判和升华理想、信念把韦伯与赵琼一下子拉得很近,从身旁这个与其他女性一样着衣裙的胴体,却焕发了许多女人没有的灵气、胆略和不拘一格的谈风。面对面体察已确认是个超越妻子的爱人。解放以来,人们把爱人等同妻子或丈夫,纯属荒谬的混淆。此情此景,对赵琼确有相见恨晚的感慨,路琳曾经提说过,自己也暗中观察过。持平而论,路霞尚不能与赵琼一争短长。短短的交流,已从本能的敏锐中感受到相似的天性在无限中拓展,她的倾诉散发着无边的芬芳,那样无拘,那样恣意又那样鲜活。 赵琼隐隐觉得有种天赐的作用力产生了,那是一种抗衡中的亲和欲。相见恨晚并不存在,存在的是从韦伯那儿焕发出来的感召,迫她想投降。尽管不是现在,但拟定“有条件”或“无条件”的归属意愿,逐渐显化在心理准备过程中,是不想否认的秘密了。来日方长,急不在一时。已感觉的那种行云流水般的情感乐趣,像与生俱来的自我印证,较从先杰那儿体会的更舒畅、贴切。几乎是无阻无滞,她即兴提议去制片厂。 “随你。”韦伯点燃支烟,赵琼腿一伸踩下刹车把车停在水果摊前。下车买了一大筐各种时鲜水果,起动车又改变主意:“先不去那儿,去席政委家。” “什么政委?” “刑警队,她老公当队长,开的夫妻店,幸好不是黑店,你不会吃到人肉包的。”顺手抓了个红橘递给他,她改变主意,正合他的意,趁机请警官谈点看法。 “你认识的一定不赖。” “嗨!芙蓉仙子可不是盖的,”她已熟练调转车头驶回市里,“你和她肯定谈得来,她两口子是‘飘花’剧中的重要角色。” “飘花?谁立的意。”韦伯把橘瓣递到她面前。 “我!”赵琼有点得意,“季托说那是凄然的美。” “一种无奈的悲剧审美意境。我不想赞你啦!谁是季托?” “制片厂的大编导,一个开始批判现实的可爱的伪君子。”她怪怪一笑咕噜着吐出橘籽,“他自己是‘菌灵芝’剧中的重要人物,与我纠葛很多,也要我还他的灵芝梦。” “看来,我得把‘梦中橄榄’交出来,”韦伯忘了先杰的叮咛,有点冲动,“那是路霞的遭遇,她被判刑十年,服了八年刑……” “你等了八年?” “那是心灵的回声,与等待无关。我与她结婚只有一个月……” “我给你说糊涂了。”赵琼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怪不得她好压抑,你高明!让先杰引导再好不过了。” “你也在引导我。”瞬间想起先杰的吩咐,韦伯不敢再往下讲,“路霞的事以后再谈。答应我暂时不追问,也不要问先杰。需要公开时,我们再深入谈,要由路霞决定。” “好吧!”吁了口气。聪明的女人已猜测出几分。默默推算,把日子倒回去印证,问题可能出在那个文彬的家伙身上。难怪一见他就不顺眼,油头粉面,神气活现,呸!什么玩意!本想以后向席蓉打听,但终于压住好奇心,已经承诺了韦伯。尽管韦伯的话只限于先杰或路霞,完全有空子钻。在商界,她是个钻空挡的老手,那是勾心斗角的场所,与情场是两码事,手眼心法均服从利益,没有利益的生意不做,不去充模样。对友情和爱情则要赋予真诚、信赖和尊重,甚至牺牲利益。 话题转回“飘花”时,轿车已停下。韦伯的思想却停不住,他将参与一种什么策划?“回忆录”重写,虽然提到一定的高度描示中国人文淡薄、肤浅和模糊不清的观念,但一触及或者存在的更多的故事,哪一场悲剧不是人自己制造的?反思涉及层面就大了。法律呆板的处理,艺术胡乱表现,大多数人得过且过,所谓共有情感和思想都是误会,而沟通思想和感情的语言,往往又形成更大误会。更可悲的是人们对误会并不在意而且利用误会,许多人自居理解又借用理解为非作歹。 理解的本身就成了更大的欺骗行为。 “到了!” 赧然一笑不再想时,屏住气等候赵琼按响门铃,拜会新朋友,他甚至已相信与席蓉会成为朋友。 路霞知道先杰是人大代表后,毫无保留地把往事和盘托出,秦琛也在一旁作了补充。在倾听他们陈述时,先杰不插话不提问,表现了惊人的冷静。那双不颓废的忧郁眼神始终落在客厅中那幅蒙娜丽莎的油画上,他的第六感想的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著名画家达·芬奇创作蒙娜丽莎的传说,众说纷纭,以讹传讹,其实没有谁真正清楚达·芬奇创作的冲动、灵感和过程及其要表现些什么?他承认自己也无法理解画家的立意,单纯从人像看那个被取名叫蒙娜丽莎的女人并不是出色美女,但何以这幅画会流芳百年,反复被后世复制、临摹。形在而神已荡然无存的油画,还是她的本来面目么? 先杰堪称这一时代较典型的男人。倾听并不妨碍联想,从画像想到赵琼,从赵琼又想到小敏和灵芝,这是一生中真实地赋予了爱情的女人。从广义上说对所有的女人都爱,深恶痛绝传统下各种愚昧的蔓延。认为人,尤其是女人,生下来就必须按一种模式过完一生,是不公平的。如果性爱是对等的行为,女人也应享有对等权益,放在情感和理性中由自己认定而不被什么左右和支配,才算平等付出。他无法解决那些受经济诱惑的女人所面临的选择,如同解决不了用经济去支配女人的男人一样,只能保持自己对问题的见解和实施。实施他对女人的爱护,倘若用世俗标准衡量,选择女秘书的作为,无疑会受到各种嘲笑或怀疑他神经有毛病,唯一理解他的恰恰是妻子。或许是他也同样理解过吧?理解后的答复就是升华的问题,这就现实和未来而言这又是多么艰难呵! 路霞已得到秦琛、任菁和韦伯的呵护,他们都是法律圈的人,不需要他发表法律性的见解。他能发挥的是从特殊的人文意义上帮助路霞,抚平她的创痛。谈话告一段落后,主动约路霞出去走走。 “我想你没有翻案的强烈要求。”离开秦琛家后先杰才表示了看法。他没有通知女秘书开车来接他,陪着路霞边走边谈。 “是的……”路霞点头时有点惊讶先杰对自己的透测较韦伯更贴切;韦伯曾主张过重新申诉,必要时递到最高人民法院要求复审。但这个接触这事仅仅两三个钟头的男人,从就事论事的谈话中了解到像是她的全部心思。 “如果你信赖我的话,愿意告诉我吗?” “我信赖你但不能告诉你。”心头一抖,瞟了他一眼。他立即改换话题: “需要我帮你吗?” “非常需要,”她露出浅浅微笑,“韦伯在西部知道他是老几的没有几个,强龙有时候也过不了河。” “哈哈!你把我比譬地头蛇,谢谢!” “我第一面见你就有这个判断,以为你是那一带的混混头。” “那会儿我的确算混混,所以你不屑给我挂电话,是吧?” “不完全是,主要因为我不久后就结婚了,夫家管得很严。” “是那个绣花枕头吗?” “别提他。”她的美眸中倏然而没一丝憎意,“那会儿你等过电话?” “等过,对你的第一面印象或日难忘,折磨了我好久,只有赵琼清楚。” “她不吃醋?” “她是个知酸味的女人,那时候还处在选择期,爱情的倾斜不在我这个建筑工身上。” “我真的好后悔。” “悔什么?人世际遇千变万化,生死荣辱和得失的参数,条件多得很。我敢说与你在一起时,你不一定能容纳我对前妻的眷恋。优越的人通常不反传统的,而且以此极力维持既得利益。” 路霞默然,刹那间联想起大姐,先杰继续说:“所以我不后悔我失掉了什么,因为我认为人也并不能真正得到什么。韦先生在这方面修为比我高,他也是不太看重个人得失的男子汉,你大可放心。否则他敢娶你吗?既定身份就是他的障碍,如果我要维护我的身份,赵琼也会摈弃我的,那么我失掉的恐怕比得到的多得多。” “谢谢。” “怎么谢?” “叫声阿弥陀佛怎样?” “哈哈!佛只度有缘人,那境界太高常人很难企及,所以改用烧香跪拜,自己欺骗自己,以为他们与佛有缘。狗屁!” “嘻嘻!”一个下午,路霞终于发出开心的笑声,触及往事引动的不快和不幸的自艾自怨一扫而光,比当庭听法官宣布无罪还激动。明白了有罪无罪全凭自己认定,就像当年那些藐视国民党法官的革命志士一样,以他们的信念相信自己是无罪的。激动地把确定的打算娓娓告诉先杰。他那宽脸露出一种欣慰和赞同: “很好!能从传统观念那些个狗屁境界挣脱,创美是一种新的尝试。在精神与物质二重性上开先河,是两个文明建设必须面对的文化现实,当然,更具有艰难起步的理想追求。我一直处在可望而不可及,可及又不可望的尴尬中过日子。琼反倒很活跃,你那老公恐怕会给她粘住,她是个非常不甘寂寞的女人,总想找高手过招。” “她处在优越中……” “优越是在运用中表达的,很会运用是琼的独具特色,翻案离不了她的鬼点子,这事就这么定,我和赵琼一定尽力支持。” 路霞心花怒放,邀先杰去夜总会唱卡拉OK,跳舞,先杰爽朗答应“奉陪”。他要欣赏路霞的歌喉和舞姿。 俩人步入歌厅,路霞点了首《爱的奉献》,她的歌唱得本来就不错,融入一种爱的奉献的情感更真切地表达了她曾经奉献过,还需要继续奉献对人世的爱。 先杰点《初恋》,这是一首被流行歌曲那些无病呻吟的唱词掩去了的歌曲。用浑厚的男中音寄托了对灵芝、路霞有过的初恋,很是贴切。 “啊!我走过漫漫天涯路, 我望断飘摇的云和树。 多少的往事堪重述, 你呀你在何处?” 灵芝!他在旋律宛转中心里呼唤时,神意飞向了那茫茫群山,他正焦急地呼喊: “灵芝,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灵芝在隐藏的山洞拨开藤蔓向外窥视,远远瞧见先杰的身影时惊喜若狂钻出洞口,向他奔去……坚决拒绝了父亲的安排,摔毁了公社干部送来的彩礼。她不要这个礼,心上已有钟爱的男人,怎能嫁别的男人?跑到山洞藏起来,等候被迫去挣彩礼的男人,然后跟他离开山区。先杰已决定娶她后出山,山外是什么样的世界呢?师父不给讲,师兄一去不回,在气恼中出现了这个男人,她不晓得什么叫插队落户,违反父亲的旨意爱上了这个知青。 不择路的灵芝从半山腰洞口如同巧燕穿云射下,在悬崖陡壁上几个妙曼的空中转体,轻盈地落在草丛中,正踩住一条盘缩的“七步倒”毒蛇,蛇被惊反噬住她脚裸,灵芝浑然不觉继续狂奔,脚步愈来愈沉,毒液在体内加快蔓延,一步、两步……神经已渐渐麻痹,血液渐渐固化,支撑着摇摇晃晃躯体的是一丝不泯的灵光。啊!她终于投入他怀抱,给他留下了终生难忘的惨然的一笑,心满意足死在他怀中。 “我难忘你的哀怨的眼睛, 我知道你的沉默的情意。 你牵引我到一个梦境, 我却在别个梦中忘记你。” 许多年来,尽管他不曾以内疚折磨自己,但却深深把她留在梦回萦绕的思念中。他把这些写进了菌灵芝剧本,在公园石桌却重逢了另一株蔷薇。 “啊!我的梦中遗忘的人, 我的生活最初祝福的人。 我终日浇灌着蔷薇, 却让那幽兰枯萎。” “恋是很微妙的,我想应当有过,至少对我……我一直珍存着。托尔斯泰用遗忘和枯萎的反衬,把恋的对比度放在很信美的天涯漫漫路上抒发,与你唱的爱在荒凉的沙漠中寻求,是很贴切的。构成了当代恋爱观的绝妙讽刺。” “你对现代流行歌曲不喜欢?” “那倒不是,我不喜欢的是那种狂热的表现形式。一首歌,一个歌手的价值,离世界之情的审美远得很,有的尚属于无病呻吟……” “无病呻吟本身也算是病了。”路霞感慨地,“不谈这些,还唱吗?我再点一首。” “不!……”他突然感到索然无味。 偌大的歌厅坐着许多少男少女,居然没有人对这两首歌表示兴趣,他们听不懂歌词么?不!他们理解不了柴科夫斯基和托尔斯泰两位人文大师的情感尚可谅解,因为至少一半人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老几。他们只晓得那些假着嗓子,扭动身子的歌星,愿拜倒在他们足下。对那个表达爱的奉献也无动于衷,他们早已不承认奉献,早已把爱作为一种简单的模拟和程序,占有、玩弄、欺骗……他们喜欢这种满足,喜欢那如同念咒语驱除真情和真爱的表达,用咒语来满足空虚已蔚然成风,才反映在文学艺术中来。 先杰和路霞不在乎这些,喝采是对象化的选择,这些人只配买便宜货,品流稍高的都消费不起,他们缺少精神支付力。年届中年的女老板却亲自手拿两枝花款款移步,表示了她被感染,献花后笑笑:“一年中没有多少人点这两支歌。” “这么说你做亏本生意罗。”先杰笑笑。 “还亏得起,”女老板幽默地回答,“欢迎二位常来,我可以讨张名片吗?” 先杰掏出张名片双手递上,对这女老板颇欣赏。她一瞄:“啊!原来你是菌灵芝……幸会。”她没有捧出集团董事长的头衔。回身冲路霞笑笑,路霞还她一个怪怪的笑: “很抱歉!我没有名,所以没有名片。噢!我们想跳跳舞,请代选一支舞曲怎样?” “好!我有Quasiuns fantasia!想来能合二位品味。” “OK!近于幻想曲的最有情趣。” “两位不是俗人,我也不想妄自菲薄。” 女老板算得上慧黠,在库存中选了支难度很高的探戈舞曲。乐曲响起时先杰与路霞翩翩起舞的有形体态潇洒、优美,很快吸引了少男少女们。这点他们看得出来,也拼命想效仿,但只懂以形造型,而不懂得形在神意中,没有神意跳什么舞?附庸风雅正写照一个时代的颓废和没落趋向。或许,这是有了点钱的人共有的表达吧?在共有情感的占有中,离去本质占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多数人不用心去理解歌词的意境,欣赏的是演技。当代的名歌星实在有点糟蹋了有些歌,大约创作歌的人士不值得他们尊重,听众也不知创作歌的人是老几,这是形象与精神倒挂的典型。 持平而论,香港流行歌的意境,有的已进入了心理辩证,对人是有触动的,时髦的表演抹煞了诗的本色,如同佛理的情感被念经的仪式冲淡了一样。虔诚被扭曲在虔诚中。 刑警队宿舍房内,韦伯、赵琼与席蓉针对路霞冤案在深入分析,女政委凭着职业敏感说,“路霞一开始就放弃上诉,一定碍着什么。” “她说不想影响迈克声誉。”韦伯沉吟地说。 “你认为是理由吗?”席蓉反问道。 “不认为,庭审不会扩大到外商那儿,何况涉外色情消费,有关方面限制得并不严格。涉外宾馆、饭店都隐匿着类似服务。” 席蓉想起什么,“那么,问题恐怕就在路霞身上。路霞判刑前,北京长城附近曾发生过一起命案,三个男人弃尸荒野,其中一个就是你提说的文厅长小儿子文彬。” “哦!”韦伯有点惊讶,“案子破了吗?” “没有,据悉仍是北京市公安局的死案,尽管他们根据我们提供的失踪人口报案资料,查明了死者身份。老队长认为路霞没得杀人的条件,也没有任何证据,何况案子是由北京市公安局管的,他不宜插手。顶住上面的压力硬是未立案。后来路霞涉嫌卖淫的案是怎么立起来移交检察院起诉,不归属刑警队过问的事。你要作的仅限于替路霞洗刷这点,指控她的是文厅长而不是文彬,她被重判,也与文厅长有关,秦律师因此才力主上诉。” “席政委也认识秦律师?”韦伯问道。 “当然,秦琛是个极富正义感的人,彼此心仪。我与他妻子算得上知己。” 赵琼笑笑,“其实蓉姐也是我和先杰的老相好。” 告辞席蓉后,韦伯心情有点沉重起来。已经意识到文彬之死,可能与路霞有关,而且牵涉到迈克的人。 韦伯联系北京有关朋友,从公安局存案中了解到文彬等人,死于搏斗,均是被武功高手扭断颈脖致命。调查至今没有结果,主要是锁定不了当事的另一方,一般认定是不属于凶杀而类似搏杀,因查不出名堂成为死案。他的判断证实后,决定避开这个案而突破那个案,情感和理性都认为文彬本就该死!如果果真是那个蒙丽卡干的,铁定是个死案,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轻松了许多。 与赵琼接触后,韦伯没有再保留什么,觉得她的睿智,远远超过想象,找文厅长讨说法,正是他要做的。内心中已经滋生的对赵琼的感应,是愈来愈强烈,认识愈来愈深化,那种亲和味愈来愈浓郁。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自力了,已经交叉形成的情感,是否停留在婚姻底线?韦伯不想思考这个问题,一切取决于路霞和赵琼,眼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替路霞翻案,先让她站起来。 韦伯来到公安局×处预审科,以调研员身份了解立案事由。一位女警官调出档案,大多数审讯笔录中,路霞都承认了卖淫。 女警官说这类案子依据当事人口供就可以定案,况且路霞的公公强烈要求严惩,决不能姑息养奸。韦伯看了文厅长的书证,心说,看来他把失去儿子的愤恨完全发泄在路霞身上了。 审理路霞案的张法官对韦伯来调研十分欢迎,说当时就是提到政法高度来判决的。一般的卖淫案顶多劳教而已,但路霞涉及的是外宾。其实韦伯清楚,这只是掩盖而已,张法官自己过不了坎。他不会因路霞这个小女人,怠慢文厅长这个大人物。如果找得出判死刑的依据,如果不需要合议,他是可以置路霞死地来巴结文厅长的。 对张法官引用的“政法名义”相当反感,深知中国的问题,就出在执政执法者身上。什么时候才能体现立党执政执法,为公为民呢?他不知道却期盼着。 多年从事调研工作,已意识到的问题,集中在党政干部自身上,而那些假公济私,以改革开放名义,以发展经济名义,先捞够的人,在另一个领域表达文化堕落,文化背景正在从红色变成灰色。在灰色背景下,在神州大地上正在热卖中的文化,空前绝后地散发着封建腐朽的气息,或许,这才是所有贪官污吏的真正保护伞。他也不知道中国将怎样出演自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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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明达
-- 第十一章 情感交叉 那一抹,如此别致,体现着必然要应对的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