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最新回顾(发布时间:2008/5/21 7:25: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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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明达
-- 韦伯被这反常举动震撼,一年前分明是她诱惑他,一年后仍然是她先拥住他。刹那间百思莫解,相信推诿是当真的,嘴巴以被手掌封住。她收回手,眼波中涌出闪亮的泪: “韦!原谅我已是有夫之妇,不能随意奉献身子,虽然我很想要……”低如蚊鸣的语音他听清楚了,“我爸会要我的命。” 呼出口气压下欲念,思衬看“想要”与“不要”是如何从她嘴里吐出的。半响没有吭声,默默凝睇那梨花春带雨的摸样,有点楚楚动人的无奈。他明白了无奈,爱怜并非佯装的悲哀。这悲哀已表达她的“不要”是阻止不了他的,仿佛说你一定要,我根本抗拒了,不迫我也会就范。他相信这点,只要手一伸进衣裙,她是把持不住的。灵光闪现的瞬间,尊重了她的选择。在静穆中认同那个情人的涵义,她要情爱却企求保持婚后的准则,这个准则要由他来裁定并赋予美好的迁就。 置身于路琳的矛盾心境中他不得不却步,婚内婚外的爱情参数很多,全凭当事人由心生发,运用之妙就不那么容易了。事实上人世间很少能获妙谛,多的是自欺欺人。他想:路琳和盘托出真象难能可贵,她完全可以摈弃他,他凭什么去纠缠已婚的女人?虽然一个深爱的女人已作冯妇,妙谛却很真很真。真就真!他先抬手替她抹去缓缓流淌的泪水;她把他的手放在隆起的酥胸上,触及那怦怦心跳节奏时他柔柔地说:“依你,以后呢?” “你每年来看看我和儿子可好?我的心永远是你的,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取名叫欣,寓意你和我欣欣慰慰。韦!他是你在我身边的存在呵!” 哈哈一笑,韦伯推出承诺也推开这怪异的情人,“只许天知、地知?” “还有你和我知嘛。”她又圈住他颈脖,欲却还迎情意绵绵。 “这算什么?”他于苦笑中挣脱。 “算我的错,你将错就错吧。老头子在一天,我离婚也嫁不了你。” “好个孝顺女儿,好吧!我珍惜这份错误。”他拉开关闭的窗帘,庄重地凝神远远的天坛自言自语,“我会赋予它正确的涵义。” 韦伯是个理想主义者,却又是基于现实批判上看待人生社会的人,他扭转身表情古怪地瞧者路琳。 古怪的表情路琳或日难忘,回西部后,常常绕在少妇梦境中,弥发的晦淫宣泄是不可告人的,一直持续到步入徐娘才渐渐消退。韦伯依约每年探望母子一次,每次都加深她印象中的古怪味,在心潮喷涌的意念中,甚至觉得夜晚拥住胴体的不是刘超然,忘情发泄的快感,第二天就会写入秘密日记,写得隐讳,而且中英文夹杂,相信除他之外没有人完全看得明白。既得利欲的刘超然也爱路琳,纯粹从性爱上感受了妻子未敷衍,生理上获得极大满足的他永远想不到路琳用借体还魂术纵欲,并未得到她的心。过几天韦伯就会收到路琳的跟踪信,无论到哪儿。韦伯称为特定的“这个世界的这个信”,这句话也只有路琳才懂得,彼此默契的情感载体,满载着精神财富,确实是天知、地知。 天色已暗下来,路琳起身开了灯,华丽的大型吊灯映照下的半老徐娘,依然风姿绰约,依然是生活在双重人格中的女人;韦伯除以双重人格维持约定外,多出的是对小欣的寄托。珍藏的影集,嵌满从周岁起的各种各样照片,诚服了多情有心的女人。路琳要他选择路霞,直露说要他把她当成她。从路霞那份“回忆录”中品味到的双重性隐隐更具有反叛性,他有点踌躇却又不好挑明害怕重被捉弄。 “妈妈!”小欣捧着本书走过来倚着路琳,大少年对路琳的感情比对刘超然深厚得多,依恋中的娇情十分明显。“这段话什么意思?” “叫伯伯讲给你听。” 韦伯照书本涵义简明扼要讲解后,小欣仍回到他房里。路琳心想,幸好小欣像她,不然真难以掩饰。宁静的生活已厌倦某种激情的向往,再也燃不起实现与他组织家庭的希望之火。尤其近两年来养尊处优的环境中滋生的慵怠已聚成今生无望的认定:她没有任何理由向丈夫提出离婚,也无法向孩子解释真相,爱和情的意志舍取已到极限,她超越不了那个“永恒”,不得不退而求之维护破缺对称。面对人生的遗憾,上帝已足够仁慈和宽悯了。无论韦伯还是刘超然,他们都没有伤害过她,她却或多或少伤害了他们,不承认有罪但排除不了深深的内疚。尤其是韦伯,负他太多太多。倘若像一般情人那样回报过一次肉体,她的灵魂都不负疚;倘若孩子归属他,现实中也不欠他什么,借题发挥,她说:“让路霞再给你个孩子。嗯!” “你说得好肯定,你能作主吗?” “她的‘回忆录’你感受怎样?” “还在感受,我并没有完全看透你小妹,不敢提到婚姻上考虑。”韦伯说的是实话,当初路琳把路霞狱中的“回忆录”千里迢迢寄给他时,他虽然识破路琳移花接木的诡计,但不认为路琳能支配路霞,一直在彷徨中。 “我和支配力靠你的后劲,你并未失去男人的优势,小妹的优势与你势均力敌请客这次较量的机会,我预感你会赌赢的!韦!小妹不俗而且才能胜我几分,你得好好准备,用征服我那套没错。那个迈克你根本无须考虑,如果小妹让你中彩,这些事会处理好的。” “你俗!” “嘻嘻!俗的是你,你想到哪儿去了?” 韦伯有点尴尬,路琳却莫来由羞态可掬,似乎都涉及了男女世界的敏感联想。况且他们也曾有过,尽管那不是轻薄的性爱游戏,或许因其不失高尚、圣洁而较比比皆是的猥琐行为的感受稍强烈。他提议:“出去走走不犯忌吧?” “把小欣带上。” “当然!有他就更名正言顺。”话寓意深沉,绝妙的讽刺针对什么呢? 法律鞭长莫及下的情感泛滥,泾渭真能分明么?理学家整理不出由各种契机引发的交流汇聚是清是浊。即使那严肃的婚姻约定也无法排除浪漫的爱情随机滋生,但世人并不完全珍惜爱情,而且常常扭曲。由此涉及到各种麻烦的认定中,该与不该,对与不对虽然只有两个面,但却反射着千百个面孔的喧嚷,由历代可爱可敬的作家、编剧渲染,问题就更加复杂化,更加解决不了婚姻和爱情;法律和道德有关拯救的古老而又常新的问题。哲学家能解释但多数人不会运用,哲学仿佛也是最古老而又最新鲜的学问,懂的人太少。 韦伯从不认为与路琳有道德之嫌,也未伤害刘超然的家庭状况。他只是几千年延续的灵魂化身之一,延续着自然而然的信念,这个坚定不移的信念,这个坚定不移的信念就是爱情,实在时实在,空幻时空幻,相互索取相互谅解。倘若刘超然以此掀起争端,他会毫不费劲地把路琳和小欣带回他的住处,剩下来的补办手续胜任愉快。自视极高的韦伯未把刘超然那点物质财富看在眼里,调研生涯中曾经帮过不少人发富。需要以此来作为家庭基础,他也能筑起象征富有的“大厦”。他从不向路琳谈及这些,乐意与她生活在纯粹的精神世界中点尘不染。称他们三人为自然关系,或者定义为自然人。 三个自然人优哉游哉漫步在环城路上,路琳无拘无束,小欣十分开心,小家伙弄不清楚一旦这个怪伯伯回来,妈妈的精神特别好,走了好远好远不累,陪爸爸出来她必须乘车,散步免谈! 他们驻足在一幢正在装修的高楼前,竣工的主体已拆除脚手架和安全屏蔽,现在墙面整体玻璃结构;正在试运行的霓虹灯推出“亲情饭店”四个字渐渐缩小,在中心消逝片刻又一圈一圈跳跃扩展,不断变换色彩。韦伯由衷地,“恐怕算得上A市标志性建筑。” “这儿原来是片火灾留下的瓦砾场,荒废了好几年。” “地处要冲,没人征用?” “火灾前也叫亲情饭店,只是普通餐馆。老刘曾想买下这儿,结果买不了。” “太贵?” “那倒不是,是被拒绝了,理由很简单,这块地皮不卖。后来我找到它的女主人,她委婉解释说这块地自己要用,还在征用这一大片。那女人挺不错,就女人的优势可与小妹一争短长。” “是吗?” “想打歪主意?嘻嘻!没门。” 他不在意她的谑笑:“我喜欢这名称的涵义,特别那灯很有味。” “什么味?伯伯。” “问你妈妈。”他反将了她一军,表情很古怪。 “妈妈!” 路琳慎了韦伯一眼然后向孩子解释:“写照了变幻莫测的亲情。”借用他先前的话回敬他,音语从她的唇中吐出,显得更柔。 十多年来,韦伯几乎把全部精力和时间,投入社会变革的人生使命,很少涉及个人需求。难得认真体察男女世界的情感幻现的工作环境,路琳一直是心目中的偶像,仿佛是情缘未却,走南闯北还未发现可以抗衡的女人。男性魅力较同样体貌的男人多出的自负感,形成的独特的内在品流和造诣,恰恰是一般女人感受不到的修为,路琳对他算最了解的;曾以美丽的梦幻般的生动,创造着一生的具体报答、占有,就是僭越一般女人而给出了具体的孩子,慈悲的思念也把她陷在矛盾的现实不能自拔,终于察觉这是没有终局的爱情。心里突然涌起莫名的烦恼,流露在外的表情瞒不了韦伯,无可奈何的惆怅,是她下不了决心。呼出口气说: “你和小欣打的回去吧!” “嗯!记住先安上电话。”点点头招来的士,嫣然一笑,“我会给你好消息的。” 小欣向韦伯说了“再见”后钻进了的士。路琳深深看了韦伯一眼后也怏怏地上了车,她可以以九成的情感看待韦伯,却保留着一成理性看待自己,维持那个家庭结构时,九成情感就完全加给小欣。 的士驶走后,韦伯最后看了一眼那色彩缤纷的霓虹灯。在任何时候,他都愿意迁就她,留在心中的女人永远温馨,这种温馨是别的女人不能取代的。早在念中学时就把刚学会的词语赋予了她,升华着残酷命运中的深深祝福。他所汇集的祝福,是自己酿成的圣酒,忧伤中隐藏着灵魂的悠暇与自在,始终觉得是与她同分享。 春情荡漾在黄昏的梧桐树梢,密集的枝头已绽开新芽,不久,将变成一片绿叶,用浓荫点缀人行道。这是留在记忆中富有特色的风景线,他与这些树的年龄相差无几,几乎是目睹它们在第一期市政绿化工程中栽下去的。 他放弃乘车,步行思考问题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在读书那会儿就喜欢踽踽独行,让想象在足步的移动中发挥。对路霞是无法拒绝的,这次回来就抱有一种倾向,如果要接纳这个从狱中回来的女人的话,必须尽其最大努力替代她洗刷那段羞辱,把这作为特定的爱情宣言。否则,从任何角度上,他没有必要与刑满释放人员形成婚姻培养基础。 尽管知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一定要尝试的意愿是定了。 “先生!”一个小女孩拦住他,“买栀子花吗?” 韦伯从她手上随便接下一束,递去五元钱,把花凑到鼻孔上嗅了嗅。 “很香的。”卖花女笑得很可爱。 “自己种的吗?” “是。”她把找补的钱递给他。他伸手又取了一束。她收回钱甜甜地笑笑,给他加添了两束。“最后两束,送你。我要回家看电视啦。” 拿着莫来由买来的四束花有一种莫名的感慨,毫无意识地冒出:“Conservamilabella,chesi m`accende il cor。” 这是《忏悔录》中引入的一句唱诗,给我保住那个美人,她正燃烧着我的心。暗骂自己无聊却又希望如此,但仍然分不出该确认在谁身上。想起调研时碰上一个“相法”高手,交流一番后,预测他有四次女人机遇:一属情,二属理,三属法,四属三者之属,相位极高恕不能直言。从理论上看,那人也分析得不离谱。韦伯不迷信但也不否认某些玄学的见解,而他正着手破解世界之奥秘。 “先生!你这句英语是什么意思?”小女孩问道;一辆“雪弗兰”轿车从他身边驶过,突然停下的车把他俩吓了一跳。 “嗨!还有花吗?”一位美得出奇的少妇打开车门跨出。 “没有啦!”卖花女扭身雀跃着走了。韦伯凝睇那女人的瞬间,心头一震,直觉反应是好美……由心生发的暗赞,仿佛是自己心泉畅流的美丽内涵的喧泄,那不曾枯萎的生命的另一半,迫他对陌生女人有一见钟情的冲动。滚滚红尘沉浮许多年,韦伯从未赞叹过女人。那种突发的心灵振荡,与接触路琳姐妹不尽相同,刹那间坠入非理性的想象,甚至产生一亲芳泽的意念几乎使他失去自持。极力稳住心神,顺手把花递过去。似笑非笑说: “那女孩诱我买的,转送你怎样?” 美妇不在意拙劣的借口,停车当然不是为买花,但这花由他赠予,正是心中所望。被男人追逐也喜欢追逐男人的女人,怪怪一笑,“那我不付钱罗?” “当然!” 她没有说“谢谢”却在接过四束花后,理所当然地回送了一张名片;他接过来顺手放进衣袋。 “不看看?”她浅浅一笑。 “看不看都一样……也许,我会珍藏它的。”邂逅油然涌起的莫名的谑戏般遐想中,交织着谈谈的惆怅。重归于自己的情感寄望,是对路琳的承诺。接纳从狱中回来的女人,必得坚定不移地替她平反,在不久前,已成了他的爱情——婚姻的宣言。眼前的际遇虽难得,却只能纳入精神的特殊享受了。 似乎得到满意回答的少妇,转身跨入车内。在起动车时,向他做了个优雅的手势。相信相见有期,等待那由他作出的兴会安排,谁说不是一种快慰呢?轿车驶走了,韦伯却怅然地站在原地。眼前仍留着仿佛消失不了的倩影,她用含蓄的开放表达的隐隐风情,宛若如同是他的研究课题形象再现,那迷人的浅浅笑意,牵动的睫美轻颤和眼波流传,构成的相当丰富的表情,不拘一格接受赠送又递出名片,托出毫不夸张的随心所欲,更像早已确认的那个失落多年的寻求。现实中还存在的那个女人,或许就是她。 但他能超越现实的理性使然吗? 环城路距住处已不远,韦伯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居室,是闯北京的一位A市老乡的。也许,真该为建立家庭作出考虑了。 滚滚红尘沉浮了许多年,理解他的人愈来愈少,远离他的朋友们都发财致富了,而他差不多还是个穷光蛋。好在朋友们还保留着疏远中的友好和尊重,没有谁否认他是个有思想价值的人。但思想在中国时下值多少钱一斤呢?他真想向国家物价总局写封信咨询一下。 或许,目前的书刊尚属于一般议价,思想产品是不受欢迎的……在解嘲后闪念着今后的打算,是否还得找一份具体工作来干才行。写书要触动思想,写出来卖不掉还得亏老本。 韦伯开了门,倒在床上的神色很滑稽。从衣袋里摸出邂逅女人送的名片,笑得又有点尴尬。但由心生发的幻象,却渐渐聚合成一种臆想中的实在。心说,我有时间结识这位菌灵芝集团董事长赵琼的,原来亲情饭店是她修建……那片瓦砾场,是否隐藏着一段特别的往事呢?喜欢想问题的他,似乎找到了接触美妇的最好理由。 接受赠花也印证了感觉的赵琼,正在亲情饭店大厅内视察装修,心里总觉得整体布局中缺少主题词。她向集团装修公司总经理钱英发了话:“把宾至如归几个字撤下来,你不觉得这老生常谈的话没意思?” “我……” “我什么我,这样吧,找些高手琢磨琢磨,一定要有创意,还要与咱们这个标志性饭店对谱。明白吗?” 钱英对这位亲昵、随和的女老板,一直视为心目中的慧美女神,连连做了承诺。 |
主题最新回顾(发布时间:2008/5/21 7:22: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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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明达
-- 第一章 归来的乡愁 归乡情怯的愁烦、悄然编织着一张怪异的爱之网! 人生的诱惑,或来自外部,或由心生发,悠长久远的劫数,交织着内外世界的认同,演绎着现实和理想的抗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