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网先锋论坛灵海驰波理论型修者专区(纪平、宣远、壶子、妙化、晨曦)纪平专栏(宇宙本体论、风韵人本与慧美工程、银河梦幻、人类的自我调整与超越宗教)银河梦幻(第一部分) → 第十三章 机场拦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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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第十三章 机场拦劫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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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机场拦劫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5/21 7:52:03 [只看该作者]

这种近乎于荒唐、无聊的闹剧,仅仅出自无聊、荒唐吗?
—题记
 

  流产后的路霞几天后,身体基本康复,心中的创痛却很难平息。出院后的第一个念头是去找迈克和马格丽特,不想回到文彬身边的决定,在病床上就作出了。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大学生还不完全属于逆来顺受那种软弱女人,未来召唤着她走自己的道路,出国的诱惑强烈地引导蹒跚的步履走向那两个外国男女。

  女人有时候非常矜持,有时候又处在环境中左右中。两次接触,路霞对迈克和马格丽特产生了良好的印象,心心相映不能用一般来表达形容。据医生说,如果送来晚了,她将有种种危险,意识到了这条小命是迈克夫妇赐予的,怀着几分感恩戴德,勇敢地按响了宾馆客房的门铃。接听过路霞从医院打来的电话,马格丽特有点好整以暇。

  “迈克先生考察去了,他留我处理这事。” 马格丽特就坐后说,“考虑好了吗?”

  “如果能给你们作点事的话,我乐意跟随你们!”路霞勇敢地表了态。

  “OK!教我飞天!”

  “当然!”

  “你暂时担任迈克的秘书,能够胜任吗?”

  “能够!”

  路霞的大胆表态令马格丽特很满意,她欣赏女人的意志,她自己就是女强人。至于路霞怎么处理自己的问题不需她过问,问了些有关秘书方面的常识后,确认路霞的才华是少见的。经常来中国大陆,接触过一些上层女人,谈吐就引不起兴趣,那些女人仿佛是一个模子中铸出来的。犹太女人欣赏这个女大学生隐隐流露的叛逆,叛逆是犹太民族的生存准则,发轫与亡国前后的两千年拼搏,谁说中国的改革开放,不是一种拼搏和挣扎中,对沉重的历史荒谬的叛逆呢?

  迈克回来后,正式确认路霞的工作,月薪一千美金,我的天!这个数目把路霞吓了一跳。上任后立即随迈克赴各处考察投资环境,投入梦寐以求的工作。充当迈克的翻译和文秘渐渐胜任愉快。把离婚的事拜托大姐,打出向文彬和文家挑战的信号,弄清文彬引资失败的责任不在她后,心理负担完全消除。路霞看了文彬提交的文本时深深为此痛心,马格丽特说是“经济游戏”并没有夸大,文本出自文彬手笔,并未向她透露,更未在文词上请教,翻译得相当糟糕。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在文彬心目中她没有地位,背叛得心安理得。

  迈克维持着对路霞的尊重,颇有正统英格兰的爵士风度。在出入西部投资环境考察的各地,路霞的才华第一次得到表现。迈克安排的日程很紧迫,她毫无怨言应付,常常放弃休息,俨然已处于忘我的工作状态。协助迈克审定用词概念,起草打印,这工作只能放在晚上;白天要陪同参与洽谈,赴宴等。紧张、愉快中不觉得劳累。在此期间不知接受了多少年轻女人的欣羡的表情。矜持写意的女秘书,差不多忘了自身的痛苦和不幸。

  必须做到让迈克满意!这是离开中国的前提。从某种意义上说,路霞还属于试用期,能否正式成为地位颇高的总裁秘书,她还没有太大的把握,但必须努力争取!

  庆幸终于把校园中的种种幻想变成了具体的信念,不断从马格丽特那儿获得了意志力的感染并成了她的“飞天”教练,充实的生活已抹去那点点失落的伤感,朝夕相处压下偶尔产生的女人情怀,怕开罪马格丽特,因此极力保持与迈克的情感距离。从他那双柔情的眼神中的感受,她曾在先杰那儿感受过一次,波动过一次。

  人为的距离很难隔开心灵交流,路霞内在的具有普通意义的隐隐风情,含而不露地体现着愉悦的忧思,欢乐的痛苦,企恋的失落等自我与外部世界的对话,常常于一颦一笑中悄然宣泄,混合着感恩戴德的掩饰。

  明智的女人清楚她没有追求迈克的条件,而且永远不具备资格。能否抗拒随时可能发生的另一种结局呢?这种结局是否已成了定局?她处在困惑和困扰中,这个尚属由男人支配的世界他要占有她的话,她怎办?她已经不能离开他了。传统的贞操观开始动摇,对谁保持贞操?就凭那张结婚证吗?那张文本又给了她什么保障?

  好在迈克仅仅发于情止于礼,没有任何逾越的表示。在结束一月的考察后,他们返回省城。

  途径眉山时,游览了“三苏祠”,在谈及中国文学典故时,迈克令路霞惊讶。他调侃这儿少一苏,相当于抹煞了苏氏家族自己。

  路霞知悉迈克指的是祠中没有苏小妹这位才女的塑像,笑笑说:“苏轼这位妹子据说不很漂亮。”

  “如果她漂亮的话,才华会不会打折扣?”迈克反问得离奇,“我欣赏她写的词,但理解词意很不深,从我父那儿受教中国古典文学时间不长。”

  “你父?”

  “是的,他常年留居中国,算个中国通。”

  “我却在你这儿受教了英国古典文学,”路霞由衷地说,“想不到你能背诵那么多莎士比亚的诗文。莎翁的诗文很优美。”

  “这受马格丽特影响,那是她的民族骄傲。”

  “莎士比亚不是英国人?”

  “基因属于犹太民族,那是个智慧的民族。中华民族也不错,遗憾的是文化精萃被自己糟蹋了。我这话请别介意。”

  路霞默然,联想起那个混帐文彬,莫名地产生出忧虑。他会轻易放过吗?拿不到户口申办不了护照(那会儿还没有身份证),离不了婚,她能自由么?上帝!拯救我吧!但拯救的前提是忏悔,路霞不愿意忏悔;文彬不懂得忏悔,事情就复杂化极端化了。

  倘若路霞回去哀求,赎罪,能挽回文彬的损失吗?文彬编造了路霞见异思迁,暗恋迈克,甚至于不惜怂恿取消会谈,文厅长大发雷霆与儿子一样心痛那巨额外资,进一步得悉儿媳妇已追随奸夫离家私奔,更难以容忍这种有辱国格的行为!毫不犹豫下达了扣留户口的命令。

  他还不敢直接找奸夫算帐,对付路琳两姐妹却不费吹灰之力,定下切断路霞出国的路。基本政策他懂,哼!在维持婚姻现状中,可以慢慢收拾这个娼妇。

  由旧官场造就的共产党干部,像文厅长那样的多如牛毛。

  男女世界的定义成了父与子决不动摇的指导思想,除此之外能解释路霞的行为吗?知悉者差不多认同;既无工作关系又无特别情况,这女人凭什么追随那个外国男人?荒谬绝伦!路琳为小妹奔波呼号于各个机关、公安等处,没有谁同情,因为最重要的部分被文彬遮盖了,因为这些人有类似的见解。路琳的单方申诉无效,而且受到权威人士警告,要她举证路霞遭到过暴虐,否则,要承担诬告诽谤罪。

  南苑承认提供会谈场地,但未发生什么事情;医院否认有这次急救,当院长得知这个流产女人是从“床上拖下来”被丈夫打的,选择了保护丈夫权益的道德观,他也是大丈夫!况且涉及到高层人事的纠葛,少管为妙,根深蒂固的中庸大丈夫聪明地接受暗示,职业道德必须服从更高的道德准则,心安理得毁去病案记录。

  路琳绝望了,即便可以信赖的韦伯前来也无可奈何这场公案。被迫把事情向父亲陈述,路父将信将疑,是他作主把心爱的小女儿“上嫁”给厅长做儿媳妇的。站在社会立场上,他不敢指控文家虐待女儿,只好等候事态发展,等候路霞回来再说。

  文家走极端,回来的路霞也走极端,当会见大姐得悉情况后,心中暗说:既然如此待我,我就淫给你们看看。告别大姐回到宾馆的路变得好长好长,分明又无路可走了。迈克的考察工作结束,白天与她正式提到出国的问题,把她叫去单独谈话。

  “路小姐!非常愉快同你合作了一个月,你的才华令我惊讶,手续办好了吗?”

  “要走了?”她神色黯然。

  “是的!”迈克亲匿地笑笑,“我想应当没问题。”顺手拉开抽屉取出一扎美金,“这是你的酬金。”

  “谢谢!”

  “在美国找个律师,离婚一天就能办妥,你去请个律师委托办理,我等你几天。”

  缓缓走着的脚步愈来愈沉,大姐已告诉文家不但不许她迁出户口,而且拒绝离婚,申言要抓她回去。惶恐不安地走着,突然被一个中年男人唤起。心中暗叫糟,认出是文彬的朋友,叫魏大海。

  “路霞!你已闯了大祸!”魏大海神色异样地瞧着她。她不能退却:

  “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住文家的事。”

  “那是你的看法,找地方谈谈。”魏大海诡异地笑笑,“看我能不能帮你一把。”

  路霞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文彬带到家的朋友中,对魏大海有点好印象,知悉他在文彬心目中颇有份量,还有点畏惧这位在八一商贸公司工作的大哥。

  忐忑不安地跟随魏大海到了一幢楼房前,抱着一丝希望跟随他上楼进屋。坐下后他听了路霞的陈述笑笑说:“问题是你断了文彬一笔财路,你把女人那点面子看得太重……”他的话被她切断:

  “魏大海!我原以为你在文彬的朋友中,还有点像模像样……”

  “那是装来充场面的。”他不怒反笑,“你很漂亮,但不够聪明,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文厅长呢?回避不是办法,没有谁能帮得了你们夫妻间的事,除非听我的。”

  魏大海把他的计谋说出,路霞反倒冷静下来,从他口中已进一步了解了文厅长父子确实要抓她去接受“审判”,任何人都帮不了她,她已被彻底孤立。一旦找到会像拖死狗一样拖走,更恶毒的是要沿街宣扬她向外国人卖淫,对此怕得要命。咬咬牙决定铤而走险,或许能制住文彬,她已经对出国甚至追随迈克难以放弃,即使付出代价也甘愿。一席谈话使路霞终于认清了这个世界,魏大海的话震得她心中发麻,她漂亮但不聪明,保面子的办法只有偷偷做这种事,反正迟早要上迈克的床,又何必把贞操看得太重。

  “以邪制邪!”他莫测高深地笑了笑,“你看开了?”

  “我还有选择吗?”

  “没有!但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乘人之危,我魏大海揽下这事,是因为年轻时害过一个女人,她也像你一样的美。我甘冒这种风险,一半为我自己,一半算解救你脱离苦海。当然我不勉强你,就当没见面。”他叹了口气,“这么作聊算我最后一点良知。”

  “你已经见到了,用你的良知再给我一次承诺,帮我!”她咬着嘴唇说:“我就让你第一个拆文家的贞节牌坊。”

  “我发誓!”他说完已伸臂揽住她。横了心的女人一动不动,任由摆弄,用肉体作交易。

  没有情,没有爱,有的只是“仗义”的索取和回报。肉体接触对她更不存在快感和愉快,快意恩仇的呐喊如同来自地狱的呻吟:文彬!你满意了吗?你这个混帐王八蛋!老头子!你满意了吗?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蠢猪……

  在被吻的窒息中,她一边呐喊一边按他的要求自己脱光衣服,横下心赤裸着立在他面前的微笑,是从内心深处反弹出来的色相表达,较平常的笑意更媚。为了这改变命运的唯一机遇,她不是为屈服命运而是勇敢地掌握命运,尽管是下意识的行为,但仍然表演得很真。

  被迫接受“凌辱”的女人并不恨具体凌辱她的男人,愤懑发泄着女人的本能。本能地配合这荒谬的作爱,隐隐快感是报复的欲望,把曲意承欢文彬的技能毫无保留的给了魏大海。他从吐出的“嗯”声中感受着她的心颤,久经女色的魏大海也为此心悸,知道面对的是复仇女神,而他是促成她降临人世的魔鬼。

  他的确扮演过魔鬼,受一个女人支使去糟蹋过另一个女人,从中领略了人间的丑恶,时时有过内疚,内疚终于找到安慰。对路霞并非欺骗,自信能帮助她脱离文彬的魔爪,要与那个比他还坏的“朋友”斗一斗。早些天文彬,托他留意路霞的踪迹,天从人愿发现了她,但也不想放弃一亲芳泽,提出来作为帮助的条件,心安理得。他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走投无路的路霞居然毫不红脸的答应,表现得非常出色非常配合。

  心满意足的魏大海没有违背承诺,立即出去找了两个哥们,向文彬打电话告知已抓到路霞,叫他来带人。然后把路霞挟持上了一辆面包车,文彬言听计从,把路霞恨得要死,要用点手段逼她承认有罪后再说其他。

  面包车驶向郊外,车上的路霞被封住口,被魏大海的哥们左右挟持动弹不了,也喊叫不了。魏大海把车驶到荒僻处停下,坐在驾坐上安然不动,任由文彬和自己的哥们把路霞拖出车。

  按设计“先曝她的光。”

  路霞拒绝写交待书早已激怒了文彬,取不到口供也不好掩盖真象,怕自己的事穿邦。魏大海的哥们只听魏大海的,已知魏哥的计谋,他们有自己的处事原则,装模作样配合文彬第一个动手撕裂了路霞的衣服。

  “写不写?!”文彬的面孔好狰狞,路霞摇了插头,一付欲哭无泪的模样,她也会演戏。与魏大海的交谈中成熟了,成熟的女人的心机一旦走火入魔,是很可怕的,女人的爱和恨表现最强烈。“哗!”文彬撕扯下她的胸衣和乳罩。

  魏大海用准备好的像机拍下了文彬与路霞两人,一口气拍了好几张。

  “好了!魏哥叫你。”

  “文彬!你虐待妻子的证据在里边。”魏大海扬了扬照相机,“拿钱来取!听说你老头子又给你贷了笔款。”他嘿嘿地笑着。

  文彬傻了眼,坠入迷雾,结结巴巴说:“你!……你出的主意?”

  “不错!我魏大海很坏,想不到你比我更坏几分。”

  “我,我认。”文彬害怕了,清醒了。魏大海冷冷地说:

  “三天后,把钱和路霞的户口、离婚协议书签好字带来换!”

  “但你不能反悔!”

  “好!我保证!”魏大海等路霞等人上车后,起动了车,他做得绝,把文彬扔在郊外。

  “谢谢你们!”路霞掩好撕裂的衣裙说。

  “我说过有一半为我自己。我这一生过得很窝囊,趁机弄点钱而已,这邦高干子弟富的流油。”魏大海在两个帮手的笑声中扭头庄重地对路霞说,“你不欠我什么,拿到东西远走高飞,听我的没错。”

  路霞默然点了点头,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坏。他说害过一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呢?路霞当然不好问,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亲情饭店见过的白菲。

  进城后先给迈克通了话,说正在办手续。然后决定住在魏大海那儿等候,魏大海没有拒绝,她心甘情愿成了他临时情妇,体会了风尘女人的命境。为了拿到证明,只好付出自己。

  



无为之心无为动,全我之觉全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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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海见猎心喜地享尽艳福,承认在任何方面,路霞较他接触过的女人强得多,否则,怎会被外国阔佬相中?他确也有心成全她,已超过交换的某种情感倾向,路霞放心了。走投无路的绝望中终于获得奥援,尽管这种奥援十分荒唐,但放在一个观念陈腐混乱的社会中,反倒成了许多正人君子缺少的道义。与路琳的交谈中,已清楚姐的遭遇,反倒为此而心安理得,毫不怀疑除这个楼着她的男人外,没有谁愿意帮她,也没有谁能体谅,一句淫妇的指证,她就失去了一切道义。此时,在接纳荒唐的定义中又陷入莫名的惶恐。她不敢告诉大姐,也不能去见迈克。怀着希望,忐忑不安挨过两天,仿佛两年那么漫长。魏大海白天上班,吩咐她自己做饭吃,最好不要出去免得节外生枝,对付文彬由他出面。所以在第三天起床时,叫她回避,下午再回来取迁移证和由文彬签了字的协议书,上面写明约定时间是下午6点,过时不候。

  两个夜晚,路霞体现了女人的真情,那是出自感恩的扭曲的真情。在离市区很远的公园里倘佯了一天,这一天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魏大海被拘捕了。返回时正好在楼房外碰上他被押上警车,他看到了她,向她投来的眼光有深深的歉意。

  取证成了泡影,从他的嘴的动作得到启示与她无关,得赶快离开,预约时间快到,文彬要来了。她是提前回来看火色的,想不到命运之神如此捉弄。警车开走后,她想通了,毅然去了宾馆,先处理与迈克的关系。迈克在北京等处还有一月的逗留,她不能失去他了。

  迈克确也在等路霞,用一种不同于魏大海的表情提示了安排,得悉手续尚未办好时说:“到北京再说,我知道中国的办事效率很低。”

  “这是个老得快死的民族。”路霞愤懑地说。

  “但她已经开始复苏了,你们的邓小平很了不起的。”

  路霞心想:但他管不到这片死角呵!是否有可能到北京去找国务院反映呢?

  在她的文化基因中,也保留着“上京告状”的想法,把希望寄予更高的权力。沉默中马格丽特笑吟吟说:

  “从今天开始,你和迈克的雇佣关系结束了,田纳西罗州有片庄园,那儿需要个女主人,他认定了你。”

  “这次中国之行,主指引我发现了你这位漂亮的苏小妹,邂逅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强烈、美好的,我需要你留在我身边,马格丽特不会妒忌你的,同意你按宗教的仪式作我的妻子,到天主教堂举行婚礼。请给我一个答复;一个从心里产生的爱的选择,但我不勉强你!”

  年轻的蒙丽卡提两个旅行包用肘撞开门,她是马格丽特的侄女,一个嗜武如命的女人,风尘仆仆从武当山返回。

  “姑姑!” 蒙丽卡只叫马格丽特,对迈克做了个怪象,她实际上是迈克的贴身保镖。中国西部较平静,趁机去武当印证武术。迈克也趁机推出路霞,已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了她很愿意的。

  “蒙丽卡!这儿还有位新姑姑。”

  “你好!”路霞主动招呼,恢复了自我,“我叫路霞。”

  “哇!你好美!我叫蒙丽卡,迈克先生的保镖。”

  “我早就烦死了你这天地不收的女魔头。”迈克调侃说,其实很喜欢对他忠心耿耿的侄女,很开心又得到个文才很佳的路霞。蒙丽卡已从“姑姑”两字中知道了路霞的身份,今后对她也有了保护的责任。她一见路霞就很喜欢,高贵、典雅又隐现风情。不假思索回敬迈克:

  “迈克先生!你的眼力不错。”

  “拜托你关照她啦。”

  “当然!我的姑姑嘛!”蒙丽卡又冲马格丽特做了个怪象。

  当夜,路霞毫不犹豫地归属了迈克,完全信赖这个由两大家族结合的婚姻中,有她存在的夹缝,隐约了解一些西方的生活方式,夫妻之间保留有各自的空间。从迈克的表白中,她并不是普通情妇而是迈克的宗教妻子,不幸的女人终于得到幸运。迈克希望她给他个孩子更激起对未来的向往,在承受魏大海的性交时她要求避孕,在接纳和化解迈克的作爱时完全开放了自己。迈克说马格丽特很吝啬自己不想生孩子,那该由她来延续这个男人的传宗了。强烈的振奋中的奉献融入绵绵的情意和寄托。上帝!给他给我个孩子吧!她忘掉一切人间的卑鄙和暴虐施加给她的种种,仿佛已重返圣洁中获得高贵的洗礼。

  等候飞机,他们在西部还有三天。路霞担心被文彬发现踪迹,怂恿迈克去山野度这提前的蜜月,先预支三天。但迈克委婉说尚有公务处理,只能在宾馆度这三天春光。

  路霞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文彬被迫妥协魏大海,忍痛带着钱和户口去换回证据。这期间,路霞已给了一千美金给大姐,要她请律师。路琳果真通过熟人引荐,在司法厅找到律师,以委托人身份找了一次文厅长,文彬害怕一旦证据落在律师手中,他对路霞的暴虐就成了事实。

  下午6点正,文彬到魏大海那儿时,得悉已被逮捕,欣喜若狂更不想放弃报复设圈套陷害他的路霞。社会上有不少人只允许他害人不允许别人害他,在他们的心目中,他们永远是正当的。那个律师听了另一面之词,怕惹来麻烦,因此放弃了委托。20世纪80年代的律师还是司法的装饰品。

  文彬却找了两个警官陪同去了宾馆,那个由省委招待所改建的涉外宾馆在另一种保护之下,拒绝他们去找外国人,除非有官方出的证明,至于接不接见由外宾确定。文父开的证明对外事部门的人毫无权威作用,况且是犯忌的,有关文化交流必须有省委宣传部以上的指示,带警官来干吗?莫明其妙!

  三天后机场大厅,粉墨登场预演了一场人文与法律冲突的序幕。文父率领文家男女老少。路霞父亲虽然参与了,却被事态的发生弄得糊糊涂涂,相信领导,就得相信错在女儿这方。两个警官也加入拦劫。路霞父亲率先干予,既代上司打了头阵,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不希望女儿不明不白跟一个不了解的外国佬走。

  “迈克先生!你无权带走路霞。”

  “为什么?”迈克淡淡地说着耸了耸肩,多大场面他没有见过?已经从路霞的叙述中了解了大概的血性男儿,更坚定了信念。他是直接当事人之一,留在印象中那个赤身裸体流产的女人触动的恻隐已化成必要的呵护。看得惯蒙丽卡含笑杀人,偏偏看不惯这无辜受辱的女人的命境,更促成他伸手的义务。况且,现在还有一定责任了。

  “她是有夫之妇,这样作会影响你的声誉。”

  “你是她父亲?知不知道你女儿已提交了解除婚约的文本?”

  “我儿子还没签字,在法律上通不过。”文父知悉迈克的身份,收了几分威风,想斗斗法,他要的是路霞,语气仍很强硬,“你犯了诱拐罪!”

  “是吗?”迈克毫不动气,“据我所知,你儿子在南苑就签过了,我是目击者,那从体内流出的是血,不是水,已经留在那文本上了。告你虐待罪,完全成立。”

  “你才是血口喷人!”

  文家的人都认为文彬受了冤枉,一哄而起,众口纷纭。

  “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

  “这儿是中国,不是自由世界!”

  “把这个骚货抓回去!”

  “呸!文家的脸,中国人的脸被你丢尽了!”

  迈克冲马格丽特笑笑,马格丽特怜悯地瞥了一眼身旁臻首低垂的路霞,对蒙丽卡说:“蒙丽卡!你保护路霞,我去要车!看来走不成了。”

  “为什么?”

  “我们带她去政府部门,相信中国也是有法律的。”

  文彬冲上来抓路霞:“不关你们的事!”

  “找死!”蒙丽卡抬手一拦,文彬已跌倒。两个警官一见蒙丽卡发招,不敢去表现从警官校学的格斗术,改换另一付姿态对路霞说:

  “路霞!跟我们回去!”

  “警官先生!”路霞再也不能沉默了,悲愤地对围观的人说,“作为公民,这些人有什么权力不我走!”

  “你有卖淫的嫌疑!”

  “你用什么来举证?”

  警官被一位旁观了很久的中年男人用手在肩上拍了一下:“你有诽谤的嫌疑,请站在执法立场不要胡闹。我敢肯定说,你们并没有拘捕证,有的话请向这位小姐出示,没有的话请退出!”

  “你是什么人?”文父神气地问。

  “有脸面的中国人!请你维持一下中国人的脸面,我知道你是文化厅厅长,才出面干予的!”

  文厅长和警官对这人莫测高深:“你了解真象吗?”

  “我是司法厅的,只尊重法律,你们凭什么拦劫他们?谁给你们这种权利!”

  “说得好!”人群中有人喝采。

  “狗屁文化厅长,瞧那付德性!哪有点文化味。”

  “谁骂的!”文父脸上挂不住了。

  “我!”有人举手,“一个没有文化的大老粗,大流氓!”

  那人身旁的女伴附合着“呸”了一声,看上去衣着相当体面,当然不是老粗,更不是流氓。像是一对在国外工作的情侣式搭档。

  人群发出哄笑。历史形成的平民与士大夫之间的心理倾斜,在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新文化运动未能解决的中国,一切的灾难都是文化制造。文化压迫人,人报复文化,文化人所得到的荣耀的本身含着文化内容的卑劣、鄙俗和虚伪色彩,文化革命就成了对文化的报复性破坏,未能产生新文化的局面而归于失败。文化给国人留下的是化解不了的苦涩,当人们强调中国文化遗产优秀时,该怎样解释优秀文化自身的浩劫?!该如何辨证那个优秀的纯正与专制的因果关系?该如何界定封建奴化的社会影响作用?

  文化厅长是解释不了的,他只会按传统内容用,再按自己的利益发挥,再给予各种认定,他主持的传统文化研究会,就是要把国人牢牢锁住在传统文化意识中,任其宰割,这种文化心理,已在共产党内蔓延开来,变异出各种病毒,抗体已差不多失去效力。

  马格丽特已返回对迈克说:“车要到了,迈克!我们走。”

  “马格丽特夫人!求你不要把事情闹大了。”路霞转身向懊恼却又不敢犯众怒的文父,“请回吧!如果因我和你儿子之间的狗屁事而造成恶果,你担当得起吗?担当得起已经达成的一个亿投资的损失吗?那是国家的损失呵!”

  “你威胁我?”文父眼里像要冒火。迈克优雅地笑笑:

  “不是威胁!我的秘书向你表明一个事实!”

  播音员播出登机通知,围观人议论纷纷散去,对这场可观性的热闹扑朔迷离,但也大致听出了点味道。文彬不甘心还想去抓路霞,被警官制止了,那个声称司法厅的人已指明了他们参与绑架,绑架的对象涉及到外宾,他们不敢放肆了。

  “文彬!让她走!”

  “婊子!”文彬冲着随迈克夫妇、蒙丽卡和路霞离去的背影,嘶声力竭喊叫。“你飞得了北京!飞不出中国!”他已经竭斯底里,那一个亿的投资中本有他一份的,他恨透了路霞。

  文父有点丧气,但儿子那句飞不出中国的话点醒了他,没有户口是申办不了护照的,除非偷越国境,但路霞不会。他喝住文彬,对文氏家庭的男女下令:

  “回去再说!”

  大型波音737呼啸着滑离跑道,翘头冲上蓝天,机翼下是一片苍茫大地,但主宰这苍茫大地的是什么?路霞欲哭无泪,文彬的话强烈震撼了她。身旁的迈克沉闷了一会儿,突然对路霞怪怪一笑:

  “兴师动众,谁出汽油钱?”

  “国家。”抱定走一步算一步的路霞苦笑,“他可以报销。”

  “报销?我不懂。”

  那个仗义出面的司法干部叫秦琛,正好挨着他们一排,搭讪说:“这是个概念模糊的词。”

  “谢谢你的仗义,”路霞趁机致谢,“先生很有胆识和气度。”

  “夸奖!请问小姐是怎么回事?”秦琛问道。

  “你去北京待多久?”

  “开几天会。”

  “如果你想了解事情的真象,你可以去找我大姐。”

  秦琛接过路霞抄写的地址和姓名,卷入了这场纠葛,他是个极富正义感的法律工作者。蒙丽卡递过来一盒巧克力:“飞天!”你是个飞不起来的飞天,她的中国话很蹩扭,像马格丽特一样,已对飞天造型发生浓郁的兴趣。

  后来由检察院立案,从宾馆取到路霞与迈克同宿的事实,检察官明知路霞是迈克的秘书,却仍将其定为卖淫,把国家公诉作为文家的代言,无非对文厅长有个交待罢了。……

   

  路霞实现了信中的话,命运果真把她安排在韦伯身边拜读“梦中橄榄”,她倚着韦伯,重温丈夫笔下吐出的悲喜剧人物。“你真把我写出来了,那会儿我好想变成飞天,用神力飞出去。那会儿你要没出国,会不会仗义救我?”

  “当然会,后来我想替你申诉,你姐说你放弃了。”

  “我不想把迈克牵进去,影响他在西部的声誉,法院没有把他扯进去,我只有牺牲自己了。”

  “接下去写我会还你一颗女人的心。噢!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从席蓉那儿了解到那个魏大海的情况,他害过的女人就是原来‘亲情饭店’的女主人白菲,赵琼说你见过的。”

  “是她?那女老板挺不错的,怎么遭害……”

  “是自杀的,也是一段缠绵悱恻,凄美哀绝的故事。”

  “哦!”路霞喃喃地,“我比她幸运吗?”

  “为什么用这种口气?”

  “我不知道,韦!你真的不认为我很贱吗?”

  “我只能设身处地看那三天,魏大海对你是真心实意帮助的,那次被抓是因白菲的案。那个未发挥作用的胶卷,席政委请公安局技术科冲洗出来,把照片给了赵琼,恢复了证据效力。”

  “赵董知道了?”

  “是的,她要用另一种方式替你翻案,席政委和赵琼都没有轻视你。原谅我把这段写出来了,我猜测你还有隐衷。”

  “没,没有……”路霞惶恐的神色瞒不过韦伯,沉重地叹了口气,不再逼她,他已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承受命运加在路霞身上的创痛。文彬之死与她肯定有因果关系,无论怎样,自己已有守护的责任,也相信有办法使妻子从案中解脱出来。笑笑换了话题:

  “要不要去见席政委和郭队长,两口子开的夫妻店。”他借用赵琼玩世不恭的话略加改换,“郭队长人称护法韦陀,席政委人称芙蓉仙子,都挺不错的。”

  “我……”

  “霞!抬起头作人吧!你应该有赵琼那种直面人生的勇气。”

  “她是优越的女人。”

  “荡得也很可爱。”

  “荡?!”路霞已经体会出什么,羞涩地低下头喃喃地,“女人是不是都过不了这关?”

  “真实的女人大约是,”他点燃支烟补充,“但离不开品味制约,由她们的内在追求欲支配,与下流的行为或外部附加值是两回事。你与迈克也算一种品味的选择,很早以前我就是这么评价你的,否则我会坐在身边享受你的品味吗?”

  “噗哧”一笑,“什么时候去?”路霞又恢复了勇气。来自丈夫的谅解和情意,又一次感到她还是幸运的。

  “我打电话约他们来怎样?”

  “那我得去准备准备。”

  “好好表现一下你的主妇风仪,让我这个作丈夫的也风采风采。”

  路霞清楚这些人是冲丈夫的,包括赵琼。



无为之心无为动,全我之觉全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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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机场拦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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