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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第五章 X先生─又称博格逊船长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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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X先生─又称博格逊船长  发帖心情 Post By:2008/6/11 23:23:30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    X先生─又称博格逊船长
 
沙奇士?博格逊,或如他现在的称呼X先生,目前是好几艘海轮的船主,其中一艘航行于他喜爱的几个地方──桑达和所罗门群岛──之间,由他亲自指挥航行。
他出生于土耳其境内,论族裔,是亚美尼亚人,但童年却是在高加索地区的卡尔斯城度过。
我和他相见并结为至交时,他还甚为年轻,正要完成他在爱西米雅金(Echmiadzin)神学院的学业,即将成为一名教士。
和他相见之前,我已经听过他的父母提起他;他们家离我家不远,常来造访我的父亲。我知道他们有一个独子,先前在爱李梵的神学院求学,现在则就读于爱西米雅金神学院。
博格逊的父母是爱哲隆城(Erzerum)土生土长的土耳其人,在该城被俄国占领后不久迁居到卡尔斯来。他的父亲是专业的poiiadji ,而他的母亲则专事金葱刺绣,尤其专长于刺绣女用胸衣和djuppays 的腰带。他们自己生活俭朴,却倾其所有供儿子受最好的教育。
沙奇士?博格逊很少回来看他父母亲,因此我在卡尔斯城从来没有见过他。我和他第一次会面是在我首度拜访爱西米雅金的时候。去那儿之前,我先回卡尔斯一趟,探望我的父亲,而博格逊的父母得知我将去爱西米雅金,便央我替他们带一小包亚麻衬衣给他们的儿子。
如同以往,我去爱西米雅金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些超自然现象的答案;随着年龄增长,我对那些现象的兴趣非但不曾稍减,反而日益浓厚。
在此必须说明一点:正如我在前一章提到的,我对超自然现象极感兴趣,在埋首书堆寻求解答之余,还求教于科学界人士,但都不令我感到满足,于是我便开始转向宗教。我寻访许多僧院,也拜见了一些素富盛名的虔诚之士,研读了圣经以及圣徒列传,甚至在撒那伊涅(Sanaine)的修道院待了三个月,做小沙弥服事着名的耶夫兰皮尔斯神父。我还到高加索地区许多不同宗教信仰的圣地去朝圣。
在这段期间,我恰好又见证了一系列的超自然现象,它们毫无疑问都是真的,但我却无法加以解释,这使我更形困惑。
例如,有一次我随同一群来自亚历山卓普的朝圣者,到迪亚珠尔山上的一处圣地去赶一场宗教盛会──那处圣地被亚美尼亚人称为阿曼那每普来兹(Amena每Pretz);在那里我见证到这么一件事:
一个病人,是个瘫子,来自帕尔迪凡的小村落,被放在一辆二轮马车上,前往圣地朝圣。在途中我们和陪伴那病人的亲戚聊起来,一路上边走边谈。
这个瘫子还不到三十岁,却已经病了六年,但在这之前他非常健康,甚至曾在军中服役。他是服过役回到家才发病的──就在婚礼前夕;发病以后,他失去了身体左侧的一切机能。医生和民间治疗师的各种疗法都帮不上忙。他甚至被特别带往高加索山间的福地矿泉区去治疗。现在,他的亲戚把他带到这处亚美尼亚人所谓的阿曼那每普来兹,在无望中盼望着长眠于此的圣人会帮助他,为他除去病痛。
就像所有来此朝圣者的习俗,我们在半路上,也就是迪司其安村的某一户亚美尼亚人家,做了一次特别的停留,以便向屋子里一幅曾经显灵的「救世主」画像祈祷。因为这个瘫子也想祈祷,众人遂将他带进屋里,我也上前帮忙把这可怜的人抬进去。
过后不久,我们来到迪亚珠尔山的山脚下,圣人那神奇的坟墓和小教堂便座落在半山上。在一般朝圣者离开板车、大马车和篷车的地方,亦即马车路的尽头,我们也停了车,从那儿开始,必须步行一段四分之一哩的上坡路。很多人都打着赤脚走路──这是当地习俗,另一些人甚至以跪行或其它特别的方式完成这段路程。
当这位瘫子被抬下板车,准备抬到山顶时,他却突然坚持凭着自己的力量往上爬。他被放在地上,开始以他健康的一边一点一点往前挪。他爬得如此吃力,简直使人不忍足睹;但是他仍旧拒绝一切帮助。他一路上走走停停,三个小时后终于来到顶端,匍匐到位于教堂中心的圣人墓前,他开始亲吻墓碑,然后立刻昏了过去。
他的亲戚在牧师和我的协助下,企图使他苏醒过来。我们把水倒进他嘴里并沐浴他的头。当他一醒过来,奇迹发生了。他的麻痹消失了。
一开始,那人愣住了;但当他明白他的四肢全都能动的时候,他跳了起来,兴奋欲舞。然后,他突然回过神来,大叫一声,伏倒在地,开始祷告。所有在场的人也在神父的带领下,立刻跪下来开始祷告。然后神父站起来,在跪地的信众之间,举行了一场感恩弥撒。
        另一事件发生在卡尔斯,它令我困惑的程度不下于此。那年整个卡尔斯省酷热异常,并且闹起旱灾,几乎所有的谷物都被炙坏了,饥荒迫在眉睫,到处人心惶惶。
就在那个夏天,安提阿的东正教教区有一位修道院长带了一幅灵验的圣像来到俄国──我不记得那是奇迹施苦修者尼古拉,还是圣母玛利亚──为克里特战争的希腊难民募款。他带着那幅圣像,主要巡游于俄境希腊人群居之地,并来到卡尔斯。
我不知道背后的动力是政治或宗教考虑,总之,驻卡尔斯的俄国当局,正如其它地方一样,参与安排盛大的欢迎会,并颁赠他各式各样的荣耀。
这位主教来到任何一个城镇,圣像必定随着他在各教堂之间巡游,神职人员必定举着大旗来迎接,气氛庄严肃穆。
那位主教来到卡尔斯的次日,便有传言将在城外某处,于那幅圣像面前举行一场特别的祈雨弥撒,所有的神职人员都将参加。果然十二点刚过,游行队伍便一列列从各个教堂出发,举着大旗和他们的圣像,到那个指定的地点参加祈雨大典。
在这场仪式中,来自旧希腊教堂、新建的希腊大教堂、军中大教堂、库班军团的教堂,以及亚美尼亚教堂的神职人员全都参与。
那天天气特别燠热。全城居民几乎都到场观礼,神职人员在那位主教的领导下,举行了庄严的祈雨弥撒,然后整个游行队伍返回城内。
然后,发生了一件怪事,是当代人绝对无法解释的:突然之间,空中乌云密布,在民众尚未来得及返回城内之前,就下起倾盆大雨,每个人都被淋得湿透。
要解释这个现象,就像解释许多类似的现象一样,可以千篇一律说成「巧合」──这是我们所谓的思考人士爱用的词汇。但谁也不能否认,这样的巧合也实在太不寻常了。
第三件事发生于亚历山卓普──当时我们举家迁回那儿,搬进我们的旧宅。隔壁是我婶婶的房子, 面有一间小屋租给一个鞑靼人;那人在本地的政府机关上班,是个办事员或秘书之类。与他同住的还有他的老母和他的小妹,而最近他刚与邻近的卡拉达夫村一位漂亮的鞑靼女孩结了婚。
起初一切顺遂。结婚四十天之后,他那位年轻妻子便根据鞑靼习俗,回娘家探视父母。但是在娘家时,也许是着了凉,或许是遭遇了什么事,回来之后便觉得不舒服,必须躺在床上,而且情况渐渐恶化。
他们给了她最好的照顾,延请多位医师前来治疗,我记得其中包括小镇医师雷斯尼克,以及前军医基尔却夫司基,但这名少妇的病情却每况愈下。我的旧识,也就是某医师的助理,每天都遵照医师的指示来为她打针。这位医师助理的名字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他个子高得不得了。只要我在家,他就会进来坐坐。
一天早上,当我和母亲正在喝茶的时候,他走了进来。我们就邀请他坐下来喝一杯,谈话中,我问起了我们邻居的近况。
「她病得很历害。她得的是奔马性肺结核,过不了多久就『完了』,」他说。
他还坐在那儿的时候,那名病妇的婆婆走进来,问我母亲可不可以让她到我们的小花园里面采集一些蔷薇实。她流着眼泪告诉我们,玛林安娜──鞑靼人对圣母的称呼──前一个晚上出现在她媳妇梦中,命令她媳妇采一些蔷薇实,放在牛奶中煮来喝;为了安抚媳妇,这位老妇人想要依她的话去做。医师助理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的母亲当然准许她进来采蔷薇实,甚至过去帮她的忙。送走了医师助理之后,我也过去帮忙。
让我震惊的是:第二天我在前往市场的途中,竟然遇见那位病妇和她的婆婆,她们正从一所亚美尼亚教堂走出来,那所教堂里面有一幅曾显灵的圣母像;一个星期之后,我看见她在清洗她家的窗户。顺带一提:雷斯尼克医师解释道,这件看似奇迹的事,只是诸多巧合罢了。
这些我亲眼所见、无可置疑的事实,以及我在探索中所听闻的其它事件,全都指向某种超自然的存在,而这种认知却又绝对不可能与我的常识或我已广泛涉猎的精密科学互相妥协,因为它们都排斥「超自然现象存在」的想法。
这种冲突使我的意识不得平静,尤其是冲突的两端同样具有令人信服的事实和证明。然而我继续从事探索,希望在某时某地,终能为那不断烦扰我的问题找到答案。
正是为了这项目地,我游走四方,特别来到爱西米雅金这个伟大的宗教中心,希望能在此找到一丝半缕的线索,让我解开那挥之不去的问题。
爱西米雅金又称瓦歌夏帕;其重要性之于亚美尼亚人,正如麦加之于回教徒,或耶路撒冷之于基督徒。这里是所有亚美尼亚天主教徒的居所,也是亚美尼亚文化的中心。每年秋天,盛大的宗教庆典在此举行,簇涌而来的朝圣客不仅来自亚美尼亚全境,甚至来自世界各地。庆典前的一个星期,全城内外的道路都挤满了朝圣客,有些徒步,有些驾着板车,有些则骑马或骑驴。
我采取徒步,和其它来自亚历山卓普的朝圣者结伴而行,行李则放莫洛肯会所的篷车里头。
抵达爱西米雅金后,我随俗到每一个圣地膜拜一番,然后进城去寻觅住处,但根本不可能找到,因为所有的客栈(当时还没有旅馆)都已经人满为患,甚至宣告爆满,因此我决定效法许多人的作法──到城外随便找一辆板车或篷车,钻到车子底下安顿下来。但因时辰尚早,我决定先把差事办了再说,亦即先去找博格逊,把包裹交给他。
他住在一位远亲,也就是修道院长苏连尼恩的家中,距城中最主要的客栈不远。我到访时,博格逊刚好在家。他和我年龄相仿,深色皮肤,中等身材,上唇留了点胡子。他的眼神悲哀,但又燃烧着内在的火焰。他的右眼有一点斗鸡,当时他看起来很脆弱,很害羞。
他开始问起他父母亲的近况,言谈中,他得知我尚未觅得住处,便跑开去,随即又回来,提议我和他一起住。
当然,我接受了,于是立刻到城外那篷车底下把我的行李搬回来。我在博格逊的协助下刚刚把卧处安排妥当,便立刻被召去和苏连尼恩神父共进晚餐。神父和蔼地招呼我,殷切问起博格逊的家人,以及亚历山卓普的情况。
晚餐后,我和博格逊出门逛逛这座城,以及城中各处的神圣古迹。在此必须一提:在庆典进行期间,爱西米雅金的街上彻夜都有许多活动,所有的咖啡店和食堂都不打烊。
那整个晚上以及接下来几天,我都和博格逊到处走动,因为他对这座城的里里外外了若指掌。我们进入一般朝圣客去不了的地方,甚至到了戡扎兰,也就是保存爱西米雅金宝藏之处,那里很少人获准进入。
言谈中,我们发现那些困扰我的问题,也让他很感兴趣。我们两人在这些问题上有许多素材可以分享;一点一滴地,我们的谈话愈来愈亲近,愈来愈贴心,逐渐形成紧密的联系。
博格逊即将结束神学院的学业,再过两年就要被任命为牧师,但是他却一点也无此意。
虽然他对宗教非常虔诚,却对他所属的环境批评得很历害,而且很厌恶生活在牧师之间,因为他们的生活模式和他的理想完全背道而驰。
我们成为朋友之后,他告诉我许多神职人员生活不为人知的一面。一想起成为牧师之后,他便得处在那样的环境中,这使他心里非常痛苦,深感懊恼。
节庆过后,我继续留在爱西米雅金三星期,跟博格逊一起住在苏连尼恩院长家中,因此得以有几次机会和院长本人以及他引介给我的其它修士,讨论那些令我困惑的问题。但在爱西米雅金逗留期间,我的寻找并无所获;因此等我花了相当时间了解我在那儿不能找到什么,便离开了,内心深深感到幻灭。
分手时,博格逊和我已成莫逆。我们彼此承诺给对方写信,就我俩皆感兴趣的问题交换观察心得。
两年后,一个晴朗的日子,博格逊来到提弗里斯,在我的住处待下来。他已经从神学院毕业,并在卡尔斯和父母小住一段时间。现在,他只消结婚,就可以获派到一个教区任职了。他家里甚至已经为他找了一个新娘,但他却完全下不了决心,不知如何是好。那时我在提弗里斯火车站担任司炉,他往往镇日阅读我拥有的各类书籍,傍晚时当我从提弗里斯火车站回到家,我们两人就一块儿到木须塔德(Moushtaid)去,走在废弃的小径上,谈个没完。
有一次,在木须塔德散步的时候,我开玩笑地提议他跟我到火车站上班。次日,他竟然坚持要我帮他在那里弄个工作,令我吃了一惊。我倒没有劝他打消念头,而让他带着我的纸条去找我的工程师朋友耶罗斯烈夫,耶氏立刻为他写了封介绍信给火车站站长,站长便雇他作为助理锁匠。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直到十月。我们两人仍然热中于抽象的问题,而博格逊一点也没有回家的念头。
有一天在耶罗斯烈夫家中,我认识了另一位工程师瓦西利耶夫,他刚刚来到高加索地区,测量提弗里斯和卡尔斯之间的铁路。见过几次面之后,有一天他提议我跟他一起做测量工作,担任监工和通译。薪水很是诱人──几乎是我目前所得的四倍。我已经有点厌烦我当时的工作,因为它已开始妨碍我的志业;而当我明白我会有更多自由时,我就接受了。我也提议博格逊凭着某种能力跟我一起走,但他拒绝了,因为他对锁匠这个工作发生兴趣,想继续做下去。
 我和这位工程师在提弗里斯和卡拉克利斯之间的狭窄山谷跋涉了三个月,设法赚了一大笔钱,因为我除了正式的薪水外,还从一些非正式的管道赚了一笔可议之财。我总是事先知道铁路将通过哪些村落和小镇,于是我就差遣某个人去见那些村落和小镇上的有力人士,提议「安排」让铁路通过他们的地方。大部份的情况中,我的提议都被接受,而我就会因为自己这番奔波而获得私下的报酬,这往往是一大笔钱。
等我回到提弗里斯,我攒到的钱,加上先前的积蓄已经相当可观,所以我不必再找工作,而可以投注全部的精力研究我感兴趣的现象。
在这段期间,博格逊已经升任锁匠,同时也找时间阅读许多书籍。最近他特别对古亚美尼亚文献发生兴趣,并从供应我书籍的同一位书商那儿买来一大堆书。


无为之心无为动,全我之觉全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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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X先生─又称博格逊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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